【授权翻译】Capturing Your Soul 捕捉你的灵魂 (2)
原作：Capturing Your Soul
作者：Sevotharte
译者：myshourglass
分级：Mature
配对：Maxine "Max" Caulfield/Mark Jefferson
All credit goes to Sevotharte
Chapter 2：引诱
Mr. Jefferson的摄影课是她一天中最期待的部分。在熬过Ms. Grant的科学课之后，Max Caulfield就一直盼望着这节课的到来。她真的完全不适合那门学科，粒子物理是个她这辈子都无法理解的话题。即便Ms. Grant尽最大努力试图让像她这样的笨蛋也能理解，她的极客朋友Warren也帮她做了笔记，她还是无法记住那些知识。
因此，现在的她终于松了口气。她热爱摄影，对她而言这并不像物理那样始终是个谜。
听着她最喜欢的老师用他那温暖柔和的声音讲课，Max不禁露出了微笑。“今天，我们来了解一些对于现代摄影有着巨大启发和影响的摄影师。比如Annie Leibovitz，你们可能都知道她最出名的照片，电梯里的米克·贾格尔[1]，如果还有人没看过，太可惜了。经典之作，任何立志成为乐队摄影师的人都应当将这幅作品作为标准。”
几分钟过去了，Max突然觉得有些奇怪。昨天的课上，Mr. Jefferson全程都靠在他的桌前，但今天他却站在她的正前方，班级的中央。Max担心这是因为她新生的身份。‘难怪他会想盯着我，毕竟我是个新来的。’
更糟糕的是，她注意到了自己的衣服，黑色的T恤上印着滑稽的粗体白字，Keep calm and take a photo。‘真好，他现在一定记住我了，班上的那个摄影宅。’
课上，当年轻的女孩偶尔离开她的笔记抬头时，她会对上他的视线，每当这时，她都会快速移开目光，当意识到她的老师正盯着她时，她每次都忍不住脸红。
‘该死，为什么在Mr. Jefferson身边我一直都这么紧张害羞？太蠢了。’她想道。确实，他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，这点她无法否认。他深棕色的头发总是乱糟糟的，像是刚睡醒的样子，但却很衬他时髦的风格。黑白的框架眼镜在他脸上看起来很酷，并不浓密的胡须更是为他添了一丝不加修饰的性感。她也很喜欢他的声音，温柔缓和，带着一丝低沉的磁性。有时光是听着他的声音，她就能放松下来。恍惚中，她仿佛会忘记身边的一切，脑海中只剩下他的声音。
Max不得不承认，她常常会做白日梦。在Mr. Jefferson的课上，大多数时候她会感到放松，从而让思绪缓缓飘走。
但是突然间，她听到近处传来了Mr. Jefferson的声音。有些困惑地眨眨眼，她的身体紧张起来，但是太迟了，他已经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。 ‘他一定是注意到我又在发呆了，干得漂亮，瞌睡虫！’
“你们知道，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们是从哪些摄影师身上汲取灵感的。”Mr. Jefferson的视线停留在了她身上。Max忍不住在座位里挪了挪身子，紧张感蔓延上来。她几乎能感受到那目光的重量。
“那么，Max，既然你是我们班上的新同学，我很乐意听听你的灵感都来源于哪些摄影师。愿意分享吗？”他问道，距离她的桌子那么近，她几乎能嗅到那俯身而来的昂贵古龙水和一丝咖啡的气息。
“我，呃…”女孩喃喃着，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。在脑中，她已经列出了许多她喜爱的艺术家。但从中挑出她最为敬仰的却是个难题。更不妙的是，那个傲慢的有钱女孩，Victoria Chase，已经开始嘲弄着对她递来恶毒的眼光。
‘如果眼神真的能杀人，是吧，Victoria？’她想着，下意识咬住了嘴唇。Max讨厌成为目光的焦点，被所有人看着。但不仅仅是因为这个。她的偶像之一，Mark Jefferson就站在她面前。这带给她的压力让她完全无法放松下来。
也许是注意到了她的紧张，Mr. Jefferson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笑，声音传递着暖意。“在这里不用这么紧张，Max，我们不会咬人的。”
Max点了点头，在心中感谢着他的鼓励。‘没事的，只要不去看Victoria就行。你能做到的，Super Max’。她想着，尝试激励自己。终于积蓄起勇气，她抬头，湛蓝的眼睛看向Mr. Jefferson的棕色眼睛。
“我的灵感来源之一是Salvador Dali，他有着冻结时间的能力。我也很欣赏Julia Cameron的作品，她的照片有着独特的维多利亚时代的气氛”。她有些惊讶于自己声音的平稳冷静。
她右手边的一个学生，Kate Marsh，赞同地点了点头。Max很高兴，至少不是所有人都像Victoria那样刻薄。连教室后方的Daniel都向她竖起大拇指。
她咽了咽，继续说下去，“还有一些别的艺术家我也很欣赏，比如Robert Doisneau，James Hamilton，Eugene Smith，Henri Cartier-Bresson以及Philip-Lorca diCorcia。我还可以继续下去，但恐怕那会拖太长时间。”
Mr. Jefferson冲她眨了眨眼，看上去很满意，“你说的很多艺术家也同样是我的灵感来源。看到有像你这样对摄影抱有热情的年轻人，我十分高兴。希望你能早日发掘更多摄影师，帮助你扩展自己的艺术视野。”
Max悄悄松了口气。得到来自Mark Jefferson本人的称赞是格外特别的。他是一名专业摄影师，而且他了解那些对她有重要影响的艺术家们，这点对她尤为重要。
艺术老师转过身，再一次面向全班。“聊了这么多作为我们灵感来源的摄影师，接下来，我想让你们写一篇论文，关于一位对你产生最深刻影响的摄影师，在周五上交。”无视了传来的抱怨声，Mr. Jefferson在他的桌子后坐下。双手交错放在桌面，他的目光变得严厉。“再一次感谢所有人上交你们的照片，它们让我了解到了每一个人的不同风格。接下来被叫到的，是我认为拍出了最具吸引力的照片的人，请在听到名字后来找我。其他人可以开始做作业了。”
Max叹了口气，从包里拿出在图书馆借的关于Salvador Dali的书。她试着写论文作业，但却无法集中注意力。她周围传出小声讨论的声音，她几乎能感受到空气中紧张的气氛。很明显，Mr. Jefferson只会叫出那些他认为最有潜力的人。而当Victoria成为第一个被叫上前的人之后，Max的信心跌到了谷底。
金色短发的少女和Jefferson的谈话音量很低，但Max能零碎听出几个词。她很确定Mr. Jefferson夸赞了Victoria的摄影技巧，但同时也点出了她照搬Avedon风格的事实，建议她寻找自己的风格。
很明显，Victoria对Jefferson的点评并不是很满意。她趾高气昂地走回自己桌子，表情却出卖了她心中的失望，浓郁的昂贵香水在身后留下一道气息。
注意到Max的眼神，她露出了厌恶的表情，厉声道“看什么看？装模作样的自拍蠢货。”
Max立即移开视线，小声说“没什么。”
女孩有些困惑。她在学校的第一天曾看到过Victoria的照片，拍得很不错。在她心中，那张照片比她的自拍要好上几千倍。
‘如果Victoria的照片都不够好，那我的照片一定是垫底的了。’Max心想，她又一次开始质疑自己作为摄影师的能力，也许就读布莱克威尔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决定。也许她不属于这里，也许她不够优秀。或许布莱克威尔并不适合她这种人。
她的忧虑得到了证实。直到下课铃响，Mr. Jefferson已经叫上去了好几个人，但她不是其中之一。这大概说明她的照片烂到连老师都不认为有谈论的必要。当她起身收拾书包时，她的脑内一团乱麻。‘真好。现在我需要去洗手间冲把脸冷静一下，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。’她这么想着，肩膀沉了下去，失落感在她胸膛中蔓延。
女孩迈向门口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，手指已经握住了耳机，就在这时，一道男性的呼唤声让她停住了脚步。Max转过身，看到Mr. Jefferson正笔直看向她，有些惊讶。“Max，可以请你陪我去一趟办公室吗？我们需要聊一聊你的照片。”
‘该死。他是不想让我当众难堪所以才把我叫去办公室。真是，太感谢了，Mr. Jefferson。这真是不能更棒了。”苦涩地想着，她努力保持住自己的表情。她可不想突然哭出来，不能在这里，不能是现在。绝对，绝对不能在他面前。
她心里已经开始排演起最坏的可能性。‘我很抱歉，Caulfield小姐，但是很遗憾，你的照片不够优秀，无法达到我们的标准。我强烈建议你不要继续追求摄影师的职业道路……他会这么说的，我知道。’
在她前往Jefferson办公室的路上，她跟在她的老师身后几米的距离，她碰巧遇见了刚从科学教室出来的朋友，Warren。他朝她挥了挥手，露出大大的笑容，显然很高兴见到她。“哟，全速运转Max，怎么样啊？”
但是她摇了摇头，打手势告诉他现在不方便聊天。“之后可以吗，Warren？我得去和Mr. Jefferson聊一下。”
也许是注意到了她满脸写着的焦虑，Warren故意模仿着粗哑的声音，“休斯顿，我们碰上麻烦了吗？”
Max勉强露出了微笑，回道“不知道，阿波罗13，希望没有吧。”
“别担心，Max。”她感觉到他的手轻轻搭在她肩上，好像突然想起有什么能让她振作起来的东西，他露出笑容。“我这里有新的科幻片子，在外面等你，好吧？”他眨了眨眼。
“嗯，等会儿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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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到了Jefferson办公室门口。走廊已经空无一人，他们是这层仅剩的两人。伴随着门锁的一声轻响，她的老师打开了门，指示她进去。“请坐吧，Max。”
她沉默着点了点头，走向他办公桌正对面的一把椅子。他的办公室甚至比Wells校长的办公室还要大。’也许这是出名摄影师身份能够带来的好处之一。’Max边环顾四周边想道，脸上是藏不住的好奇。
墙面上装饰着不同的黑白摄影作品。其中大多数展现的是Jefferson著名的人像摄影，但也有零星几幅黑白风景照片，比如Ansel Adams最为出名的作品，斯内克河与特顿山岭[2]。这幅杰作让她回忆起黑白摄影被视为如此一种独特艺术形式的原因。
Max同时也注意到了书桌后方挂着的美国人文学院的毕业证书，每个进入房间的人第一眼都会被它吸引。她的老师想必一定很为之骄傲。
宽阔房间的一边树立着大型书柜，架子上满是黑色文件夹，以及一些艺术与摄影相关的书籍。对面是一个大型玻璃展示柜，展示着一系列不同年代和款式的相机。有一些是型号古早的宝丽莱相机，一些则是最新科技的摄影机，单色相机，单电相机，数码单反，甚至还有更多。内心摄影宅的一面令她感觉像是踏入了天堂，面对Mr. Jefferson的收藏，她蓝色的眼里充满了惊叹。
目光飞快地掠过这些相机，她突然瞥见了一台最新型号的PENTAX数码单反，忍不住吸了一口气，“开玩笑的吧，那是最新款的PENTAX K-1！它的APS-C镜头绝对会让夜景拍摄变得超棒的。我读了摄影网站上的所有评论，那些试拍照片简直无与伦比，尤其是夜间拍摄的照片。”
Mr. Jefferson已经在办公桌后坐下了，他轻声笑了笑，似乎是被她的反应逗乐了。“那是我几天之前才买的。不过不幸的是，我还没有时间去进行试拍。”
‘天哪，我现在真的嫉妒到不行，这些相机收藏简直是不可思议。’Max想道。
“不得不承认，收藏相机是我戒不掉的瘾之一。从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开始了，后来收藏数量变得如此之大，以至于我在阿卡迪亚湾的房子都没有足够的空间放下它们。所以我很高兴Wells校长同意我把一部分收藏移到这里来。”她的老师解释道，一边从书桌顶层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。Max好奇里面放着的都是什么，毕竟它看起来相当昂贵。厚实的高级日本和纸上有着手工描绘的水墨落叶图案。
他的手指解开了文件夹的系带，搜寻着文件夹里的东西。下一刻，她看到她的照片出现在他手中。Mr. Jefferson将它翻面，她看到了自己的自拍。
发现老师的眼睛再次紧盯住她，她呼吸一滞，而他似乎在期待着她的答案，“那么，Max，能不能请你详细告诉我这张照片的主意是如何产生的？在照片成型之前，你在想些什么？”
Max一瞬间感到自己被困在这间房间里。她想躲起来，逃过那双能够看穿她的双眼。她害怕她的解释只会让Mr. Jefferson发笑。这张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照片背后只是她一时的直觉罢了。但她也知道，要成为艺术家，她必须要有勇气在批判面前捍卫她的作品。
因此，她鼓起勇气，尝试说明照片背后的想法。“我当时坐在喷泉边，看见水波中倒映出我的投影，于是我就有了这个想法，阳光在水面上舞动的光点一定能构成一张不错的照片。”
她低头，顿了顿，小声说道，“我知道我当时应该考虑一下别的选项，比如用三脚架，或是换个角度之类的。我真是太业余了。”
Max重新抬起头，声音听起来不太确信，继续道，“我知道这不是个借口，但当时我是凭着本能拍照的。也许听上去很奇怪，但我能感觉到该怎么做。所以我就拿起了相机，捕捉刹那。”当听到她无意识地引用了他的书名，她没有错过那副眼镜后突然亮起的双眼。
“你读过我的书？”他挑起一边眉毛，问道。
Max点了点头，承认了。“是的，事实上，看了十几遍。某种程度上它已经是我的摄影圣经了。”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，她呛住了，在心中咒骂自己， ‘天哪，白痴，你怎么又干出这种事了。他现在绝对会以为你是个愚蠢的粉丝了。’
但出乎她意料的是，Mr. Jefferson看上去很开心，他只是点了点头，等待她继续。
年轻的女孩清了清嗓子，结结巴巴地说，“差不多，就…就是这样了。那只是纯粹的直觉，我知道，这张照片真的很烂，我必须为此道歉。我愚蠢的复古自拍根本算不上是个风格，我知道其他人，比如Evan或是Victoria在经验技巧上已经超出我一大截了。我保证我会多加练习，早日进步的。”
Max缩回椅子里，感觉精疲力尽，满心恐惧地等待她的老师的评价。 ‘是时候面对残酷的现实了。’
然而出乎意料的是，他严厉的目光柔和下来，叹了口气，“作为艺术家，你真的得培养一下自己的自信心了，Max。这是一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自画像，你该感到自豪。”
“等等，什么？”她的脸上写满了困惑。
他举起她的照片，指尖点着画面，用认可的语气称赞道：“就像我刚刚说的，我认为这是一张很棒的照片。你真的做到了捕捉刹那。这张简单的作品传递出了你对摄影的热情和热爱。”
他的棕色眼睛更为专注地凝视着她，“你具有天赋，Max。你有能力把世界以你想象的方式描绘下来。”
Max几乎不敢相信她听到的。这太不真实了，就像是做梦一样，现在她想使劲捏一下自己的胳膊让自己清醒过来。这是真的，Mr. Jefferson真的表扬了她。
“谢谢你，Mr. Jefferson。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。”Max小声说，明显已经说不出话了。
“Shhh，没事的，Max。”安抚的声音试着让她平静下来，他继续道，“我只是想让你知道，我认为你将来前途无量。也许我已经说了太多遍了，但你是有这种天赋的，Max。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想在私下进行这次谈话。”
“我…我不是很明白…”她完全不明白他想告诉她些什么。
Mr. Jefferson棕色眼瞳中的目光变得如此强烈，她几乎立刻想要避开他的视线，但她做不到，他的注视仿佛带着魔力，“我有一个提议，Max。你要知道，这个机会我是不会提供给绝大多数学生的。”
他微微倾身向前，Max几乎要融化在那双深棕色眼睛的注视里，他继续道，“像我之前说的，你有天赋，而我想引导你，Max，帮助你实现你的视野，培育你的才华，帮助你成为你注定要成为的人，一位伟大的艺术家。现在，你愿意接受我的提议吗，接受我的私人授课？”
Max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，她感觉到了脸颊上传来的滚烫温度。她预想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，但是唯独没有这个，Mark Jefferson提出要给她私人授课。他如此坚信她拥有天赋，这简直难以置信，尤其是当她认为自己的作品充其量也就是平均水平，相比起那些顶尖的学生例如Evan和Stella。为什么他却偏偏看中了她？ ‘天哪，如果这是个梦，我这辈子都不想醒来，绝不。’
很显然，她还在试图消化发生的这一切，而Mr. Jefferson只是耐心等待着她的答案。“我…我不确定我的父母能负担得起这个课程。”Max回答道，忧虑在她的声音中异常明显。这是她能想到的第一件事。她的父母怎么可能付得起布莱克威尔老师的收费？而且这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位老师，这可是Mark Jefferson，那位Mark Jefferson。她足够幸运，拿到了奖学金，让父母不用支出任何学费，但是要负担起这个，根本连想都不用想。
令她惊讶的是，对面的男人笑了，似乎觉得她的回答十分有趣，“我意识到了，我的工作收费可能比你的期望价格要高得高，这也是为什么我愿意免费进行授课。”
“免费？”Max目瞪口呆，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。“你开玩笑的吧？[3]”
Mr. Jefferson笑了，点点头，“相信我，我是认真的，Max”。
她眨眨眼。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，她完全无法理解。她对这一切都没有任何防备。“我还是不明白，Mr. Jefferson。班上有那么多的人，比我更优秀的人，像Evan，Victoria。我…我不明白，为什么偏偏是我？”
“我选择了你，因为我认为你是最有潜力的，Max。所以，你觉得如何？”他问她。
“有别的学生也接受了你的私人课程吗？”Max想要知道。
“只有一个。就像你，他也非常有天赋。但是如果要我从你们两人中挑一个的话，我会选择你。”Mr. Jefferson这么告诉她，同时伸出他的手，再一次问道，“你愿意吗，Max？”
有那么一刻，Max就那样盯着他向她伸出的手，思考着到底该不该接受这份邀约。她确定这些私人课程一定能让她学会更有效地使用相机，提升她的摄影技术，成为一个更好的摄影师。并且这样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。仅仅是想到与她的偶像待在一起，让他指导她，她就能感受到脊背传来的颤栗。这份邀请太具有诱惑力了，她知道自己无法拒绝。尽管她知道，要是别的人知道了他们达成了这样的协议，他们可能会恨死她。
尤其是Victoria Chase，那个Jefferson的狂热仰慕者。那个有钱的势利眼就像只八爪鱼一样，无时无刻不缠在她的艺术老师身边。谁知道呢，说不定连她的寝室里都供着Jefferson的神像。一旦Victoria知道了这些私人授课，她一定会让Max的生活变得悲惨无比。但是，这可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，Max想要抓住它。
Max点了点头，握住了他的手。“我接受你的提议，Mr. Jefferson。”
镜片后的眼睛闪了闪，他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，“谢谢你，Max。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。我保证，你不会后悔的。”
一瞬间，她湛蓝的眼睛被点亮了，目光转移到办公室后方的窗户，她意识到那一特殊时刻的来临。温暖阳光的缓缓消失，让房间充盈着光与暗的美妙对比色。而Mr. Jefferson正身处在画面的正中央，阴影笼罩了他的半张脸，而另一半被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阳光。不假思索，她从包中拿出她的即时成像相机，站起身，凭着直觉搜寻着最合适的角度来捕捉她的模特。
最初Mark Jefferson用探询的目光看着Max拿着相机起身，不过他很快意识到她的意图，微微偏了偏头，带上一丝心照不宣的笑容，他轻声说，“永远把握时机。[4]”
听到他的提示，Max按下快门，呼了口气，“你的摄影准则第一条，我知道。”
“看来摆姿势之余也没有忘记阅读啊，很不错，Max。”他称赞了她，Max几乎已经能感觉到脸上的温度上升了。
她等不急想看成像后的照片了。这绝对会是一张很不错的照片，她知道。
Mr. Jefferson伸出手，指示着她的照片，“我可以看一眼吗？”
她点头，递给他还在显影过程中的照片，好奇他会怎么想。他刚刚目睹了她的身体是如何在纯粹的直觉指挥下行动， ‘当我的眼睛感知到一个特别的时刻，我的身体反应就会像机器人一样。手会自动伸向相机，然后下一刻耳边就会响起快门的声音。真的相当奇怪。’
她的艺术老师仔细端详着他手中的照片，称赞了她的成果，“拍得不错。但我认为这张照片要想达到完美，必须得在黑白下才行。更强烈的对比色调会让你的作品更有力度，更有情感。”
Max拿回她的照片，皱了皱眉。Mr. Jefferson是对的。如果这是张黑白照片，它会看起来，更重要的是，感受起来完全不同。一股神秘的、不祥的气息透过她的照片渗透出来，就仿佛光线只是他的面具，真正的阴影潜伏在男人的内在深处。 ‘就像化身博士一样’，Max想着。
他清了清嗓子，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他身上。“那么，我想有许多方式可以帮助提升你的摄影技巧。但是不用担心，Max。我们有充足的时间，我非常期待我们的课程。”
Max点点头，“我也是，Mr. Jefferson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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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
‘Mick Jagger in an elevator’米克贾格尔，滚石乐团主唱
[2]
‘The Tetons and the Snake River’
[3]
原文‘Are you cereal(麦片)?’ 正常应为 ‘Are you serious（你认真的吗）?’ 是句玩笑话
[4]
"Always take the shot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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